2019年8月30日下午，全讯白菜策略“临界体”调研团队前往北刘家庄村附近村庄对前期了解到的神婆进行第二轮个案访谈。团队成员在当地向导的指引之下来到神婆家中，对神婆进行了长达一个半小时的深度访谈。

在对其他神婆的访谈中队员发现，当地的神婆“上身”之的老师”多为蛇、黄鼠狼、狐狸等陆地上的动物修炼成的精灵，而此次访问的神婆却称自身老师为王母娘娘的三女儿，而作法治病也需借助母亲王母娘娘之权威而调动各路神鬼精灵，通过“解锁子”、“还人”等方法消除带有宿命的天上落凡之人命途之多舛。而在访谈过程中，该神婆多次呈现“上身”过程，似乎进入了老师“借口说话”的状态。在资料回顾中，团队了解到，童子命一般指的是灵童转世的人，他们的命格十分特殊，导致自己的人生多灾多难，坎坷不顺。而该神婆的话语表现出明显的道教文化的影响，其思维、概念均与道教密切相关，同时又带有强烈的地方民间色彩。

而从医药治病的角度看，该神婆在队员的追问下表现出和之前神婆相似的认知倾向：她们都将所治之病视为不同类型，大多数疾病处在医学所能影响的生理范围内，而那些迁延难愈的疾病，如小儿慢性病、长期发烧等等则有可能是与神鬼相关之病，需要通过神婆的能力才能实现医治。而她们也并没有对现代医学持有反对立场，她们试图调和医学与神婆“巫术”，使二者共同作用于疾病医治，而其根本目的就是行善积德，为人服务。

因此，在对神婆的访谈进行汇总与反思讨论后，队员认为，此类“巫医结合”的神婆表面上看带有明显的封建迷信色彩，似乎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但实际上已经发生了某种程度的融合与适应，它的长期存在具有其发展的历史轨迹与演变脉络，需要队员们继续在文化相对主义的立场之下深入思考、探究。

文 | 焦文宇

图 | 王蓓贝